可暗地里却又派了小厮来我面前,三番五次地提起他为了朝阳做了哪些事情。
以宁远侯府嫡次子的身份尚公主,当然是不够看的。
要知道本朝可没有什么驸马不能入仕的说法。
再说了,娴妃可是当今宠妃。
她的朝阳公主自然不是宁远侯府这种没落爵位,能高攀上的。
我做出一副为难的模样。
“你以后还是莫要叫娴妃娘娘做姑母了,她当年入宫的时候便同侯府断绝了关系,如今她正得宠,你这话叫她听见了该不高兴了。”
周长松没想到我会这么说,而不是随着他的意思问他是否喜欢朝阳。
这叫他脸上有些挂不住。
“母亲言重了,娴妃娘娘不过是同爹爹置气,一家人能有什么大的隔阂呢。”
我摆摆手,将簪子还给他。
“这礼物做得倒是精巧,作为兄妹之礼倒是也不会过于隆重。”
我含笑看他,特意强调了“兄妹之礼”。
果然,那副人淡如菊的模样顷刻便快要维持不住了,只能连忙作揖告辞。
等他走后,玛瑙有些不解地问我。
“二少爷喜欢朝阳公主,郡主您怎的不帮他?”
“我为何要帮他?”
玛瑙有些疑惑,“可是您是他母亲啊!”
“谁规定的做母亲就一定要帮儿子。”
玛瑙一时间反应不过来,我摆摆手准备卸妆梳洗。
“今日上午你还没看明白?你家二少爷是个有大志向的,他不争不抢只盼着家庭和睦,我这个做母亲怎好逆了他的意愿?”
“对了,三小姐最近在干什么?”
听了这话,玛瑙顿时有了话茬。
“三小姐最近被侧夫人按着学规矩呢,好像还请了宫中的老嬷嬷来,是下了大功夫的。”
我闻言笑了笑,上辈子周长松说羡慕他为何不是托生在侧夫人肚子里。
侧夫人连带着她教出来的三小姐,无一不是人淡如菊的性子。
偏他的母亲是个利欲熏心、争名逐利的。
笑话,她一个侧夫人,说到底就是个妾。
娘家只是富商毫无根基,有何底气与我争抢?
再说了,若是真的不争不抢,人淡如菊,此刻又学的哪门子规矩?